【萧连】无双蛊（八）
一
萧十一郎喝下一碗酒。
“那个魏夫人不仅不穷，还穿的起最好的衣服，戴的起最名贵的首饰。”
卓老爷子也跟着喝了一碗酒。
萧十一郎喝下第二碗酒。
“魏夫人的钱和掌柜的有关。”
卓老爷子也喝下第二碗酒。
萧十一郎将酒坛子里剩的酒全倒进了自己的嘴里。
“魏夫人的丈夫一定不是掌柜的害死的。”
卓老爷子没有酒喝了，只能吃了一口菜。
菜的味道不错，但总没有酒带劲。
于是卓老爷子又开始说话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萧十一郎叹道：“你告诉我的。”
卓老爷子道：“哦？”
萧十一郎道：“你刚才劝魏夫人去看大夫，就是为了告诉我，魏夫人并没有中毒。”
卓老爷子叹道：“要吐血的方法有很多，不一定是中毒。”
萧十一郎道：“而且一个要杀人的人，肯定不会连自己一起杀。”
突然有人重重地吸了一口气。
赵二本来憋得通红的脸此时已经变得苍白，牙齿还在微微地打颤，声音像只啃木头的老鼠。
萧十一郎斜眼看他，冷冷道：“掌柜的让你看着我，可没让你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打扰别人喝酒。”
赵二的眼睛里满是惊恐：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萧十一郎冷笑道：“我不想请你喝酒，也不想和你说话。”
卓老爷子忽然道：“我倒是有话想和他说。”
萧十一郎笑道：“那我就听着。”
二
卓老爷子笑眯眯地看向赵二，将自己的酒碗递给他。
萧十一郎这才看见，卓老爷子的碗里竟然还有酒。
真是个非常有趣的老头。
卓老爷子本来样貌就慈祥，再加上他笑眯眯的表情，总是能令人感到格外的亲切。
赵二也不例外，他愣愣地接过了酒碗。
卓老爷子突然道：“我对你有印象，两个月前，你还是无垢山庄的一个车夫。”
赵二浑身猛地一颤，手里的酒碗跌落在地，碎成几瓣，其中一小枚碎片溅起来，在他的手背上划了一道口子，他却呆愣在那里，好像根本感觉不到。
萧十一郎也愣住了。
他没想到，他会在这里，在这样一个情形下，听到这个地方。
卓老爷子道：“你知道无垢山庄。”
萧十一郎点头，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他当然知道无垢山庄。
卓老爷子的眼睛在发光，他直直地看着赵二，好像把他整个人都看透了似的。
赵二低下头，不去看卓老爷子的眼睛，道：“是。”
卓老爷子道：“做无垢山庄的车夫，怎么也比做盐铺的伙计强。”
赵二道：“曾经是。”
卓老爷子道：“曾经？”
赵二道：“现在无垢山庄里一吊钱都没有了。”
这仿佛是一个笑话，连城璧拥有的财富，别说一个无垢山庄，就是十个无垢山庄都是养得起的。
萧十一郎想这样反驳，可是他突然说不出口了。
他突然想起连城璧的一句话。
“我已经一无所有了。”
三
无垢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？
萧十一郎想不出来。
他很清楚连城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，别说他只是废了一只右手，就算他四肢全废了，他也有能力保住无垢山庄，保住他自己。
正因为清楚，所以才更加疑惑。
萧十一郎道：“无垢山庄发生了什么？”
赵二道：“我也不清楚，我只是一个车夫。我只知道无垢山庄一夜之间所有的钱都没了，所有值钱的东西也都没了。”
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，但是萧十一郎却知道这不是不可能的。
毕竟他也有过一夜暴富，又一夜之间一贫如洗的经历。
卓老爷子道：“那连庄主呢？”
赵二：“连庄主还是庄主，自然还是在无垢山庄的。”
卓老爷子道：“偌大的无垢山庄，只剩他一个人？”
赵二道：“应该是的。”
萧十一郎叹了口气。
窗外日头刚起，晴空万里，微风徐徐带着些微凉意。
萧十一郎只觉得这凉意凉到了心底。
卓老爷子突然道：“那你为什么要诬陷这位小兄弟？”
赵二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，一时没反应过来，道：“因为掌柜的……”声音戛然而止。
卓老爷子笑了笑，道：“掌柜的找错了人，你不适合说谎。”
萧十一郎已经不在意到底是谁想陷害他了，这种并不算高明的诬陷实在不值得他去想。
他现在更想知道无垢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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